作为一名教育工作者,这一年,上海教科院副院长胡卫委员在两会期间广受关注,他提出的“公立保公平,民办管择校”的方针,特别是提议全国范围内取消公办高中国际课程的开设引起广泛热议。近日,“有权不能任性”成为了两会热词。对于这六个字的解读,迅速在网上出现了多种版本。为此,采访了全国政协委员、上海教科院副院长胡卫,他与网友分享了自己对这六个字的看法。
胡卫认为,要让“有权不能任性”接地气、精准发力,有四个空间可以考虑。第一空间,是要给基层单位有空间。胡卫说,自己是搞教育的,深有体会。1985年发布的《中共中央关于教育体制改革的决定》中,明确提出权利下放,赋予学校办学自主权。实际感受是现在政府跟教育的管理关系不是越来越少了,而是越来越多;学校自主权不是越来越明确了,而是越来越模糊;学校发展的空间不是越来越大,而是越来越小。
胡卫说,他们读书的时候,大学里的文凭还是高等学校自己发。而现在高等学校的所有文凭无一例外地都在教育部手上,这在世界其它国家是是没有的。再比如,原来中小学[微博]自己可以发一个毕业证书,但现在的大数据时代,把所有的毕业证书统统拿到政府,这跟国外正好相反。国外是政府对学校资质进行认证,凡是经过认证以后的学校,就有权行使他的自主权,而不是把学校内部的权力全部给让政府掌控。
第二个空间是给社会空间。胡卫指出,现在的社会集体没有活力。好多社会组织都是政府退下来的官员,被称为“二政府”。所以实际上因为是政府机关退下来的官员按照政府的一条运作形式来运作非政府组织。他也是开会、发文件、搞评比、搞简历,这社会有集体的活力没有发挥出来。
第三个空间是给市场空间。“在发展过程当中,我们的市场没有空间。”胡卫说,“我们的市场经常是钟摆现象,多多少少,没大的变化。”一会儿把高职统统升科为本科,整了那么多次,现在又要求让升的本科变成实用型的。很多学校包括民办学校,一会儿推进公立学校办学体制改革,一会儿又提出来不进则退,要么进到公办,要么退回民办。现在又提出来要混合所有制,那学校就是在这个过程当中在那里扭着秧歌在办学。
第四个空间是给未来发展留有空间。胡卫指出,现在未来发展没有空间,什么东西都规定死了,那么教育怎么来发展?而且教育现在变化很大,传统的学校是封闭式的,现在的学校是基于互联网的。学校也可能跟产业企业合作,那么未来发展也可能是产业企业就变成我们现在意义上的学校,这方面的展空间很大。如果你一定要规定建学校要多少土地,多少面积,多少资源,这跟未来发展正好都是相违背的。胡卫说,中央的声音,国务院的声音,总理的声音要落地,要接地,这是很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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